2010年以来特别是“十二五”期间，我国高等学历继续教育稳步发展，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显著升温，成人高等学校办学条件喜忧并存。“十三五”时期，面对良好的发展机遇和来自内外部的严峻挑战，我国高等继续教育需要树立并贯彻“五大发展理念”、重外延扩张更重内涵发展、促进高等继续教育内外街接沟通、推动高等继续教育资源共建共享。

　　作者介绍：何爱霞，曲阜师范大学职业与成人教育学院教授，教育学博士，历史学博士后。

　　2010年颁布实施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一2020年)》提出要“加快发展继续教育”。2016年3月发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则强调“大力发展继续教育”。《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一2020年)》实施至今，特别是“十二五”期间，我国继续教育尤其是作为其主体部分的高等继续教育发展情况怎样?今后的发展路径如何?这不仅直接关乎《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一2020年)》的贯彻落实，更决定着我国高等继续教育能否在“十三五”期间健康持续地发展。

　　从教育功能角度，高等继续教育分为学历继续教育和非学历继续教育两大部分。不少人认为，随着高等教育大众化的推进，广大社会成员在学历继续教育方面的需求趋于萎缩，学历继续教育规模也必然缩减，甚至有人据此断言学历继续教育亦即很多人观念中的学历补偿性的成人教育已面临终结或消亡。事实是否真的如此?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中国教育统计年鉴》等相关统计数据表明，2010年以来，我国高等学历继续教育总体呈现稳步发展之势，只是不同类型的教育发展存在着一定差别。

　　此处所指的成人本专科教育包括普通高等学校和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开展的函授、业余、脱产等本专科教育，是我国高等学历继续教育基本而传统的组成部分。如图1所示，2010年，我国成人本专科共招生208.43万人，在校生536.04万人，毕业生197. 29万人。之后的几年，除个别年份和个别数据外，成人本专科教育总体持续平稳发展。2015年，成人本专科招生数、在校生数和毕业生数分别为236. 75万人、635. 94万人、236. 26万人，都比2010年明显增加。当然，2015年成人本专科招生数和在校生数较2014年略有下滑，这是一种偶然现象还是将成为发展的新常态?有待进一步关注和思考。

　　细而言之，近年来，我国成人本专科教育在机构、层次上呈现出较明显的差异。就机构而言，普通高等学校取代成人高等学校成为成人本专科教育的绝对主力。从层次角度，成人本专科教育近年来以专科层次教育为主。

　　我国举办成人本专科教育的机构有普通高等学校和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近几年的《中国教育统计年鉴》相关数据显示，普通高等学校是目前我国开展成人本专科教育的主要力量。2011年，普通高等学校共招收成人本专科生201.05万人，占成人本专科招生总数的92. O1 % 0 2014年，普通高等学校招收成人本专科生246.99万人，占成人本专科招生总数的92. 99%。而且，教育部于2007年发布的《关于加强成人高等教育招生和办学秩序管理的通知》规定，成人高等教育要积极适应在职人员的需求，继续坚持以业余学习为主的办学形式，从2008年起，普通高等学校停止招收成人脱产班。按照这一规定，近年来，普通高等学校的成人本专科教育以函授和业余教育为主，脱产教育规模很小。2014年，普通高等学校共招收成人本专科246. 99万人，其中，函授生149.84万人，占普通高等学校成人本专科招生总数的60. 67%;业余学生%.84万人，占普通高等学校成人本专科招生总数的39.21%;脱产班招生0. 31万人，只占当年普通高等学校成人本专科招生总数的0.13%。

　　自1949年起，我国陆续创办了多所职工大学、农民大学、广播电视大学等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1]，并发展为我国成人本专科教育的主力军。1985年，我国共有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1216所，本专科在校生123. 20万人，占当年成人本专科在校生总数的71.42%[2]。但自20世纪90年代末期尤其是进人21世纪以后，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和普通高等学校在成人本专科教育上呈现此消彼长之势。因受到普通高校扩招以及自身办学定位不明、师资力量薄弱、办学投人不足等内外冲击，一些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走向转制重组之路，

　　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总量不断减少。2010年，我国共有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365所，2012年减为348所，2015年再减至292所。与之相一致，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招生数、在校生数和毕业生数也呈下降趋势。2010年，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本专科在校生为46. 64万人，占成人本专科在校生总数的8. 70%[3]。2014年，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本专科在校生为45. 22万人，只占成人本专科在校生总数的6. 92% [4]。

　　从表1可以看出，近年来，我国成人本科和专科层次教育都在稳步发展。从整体规模和所占比例审视，成人本专科教育目前仍以专科层次教育为主，且本专科教育所占比例相对稳定。2010年至2014年间，成人专科在校生数占总在校生的比例一直在58%左右，成人本科在校生数占总在校生的比例则在42%上下浮动。近几年，成人专科和本科毕业生所占比例基本保持在60%和40%上下。

　　网络本专科教育在我国起步较晚，但发展势头强劲。1999年，教育部批准68所高等学校开展现代远程教育(网络教育)试点工作，试点高校可以开展网络高等学历教育，所培养的学生达到本、专科毕业要求，由学校按照国家有关规定颁发高等教育学历证书。2010年，我国网络本专科共招生166.37万人，比2002年的43.42万人增加近三倍。网络本专科在校生规模从2002年的108. 22万人增加到2010年的453.14万人，是2002年的四倍多[5]。如图2所示，2010一2014年间，网络本专科招生数、在校生数和毕业生数都在不同程度地增加，网络本专科教育规模持续扩大。2014年，68所试点高校的网络本专科在校生规模达631. 45万人，已逼近成人本专科在校生规模。值得关注的是，2015年，国务院取消了高校现代远程教育校外学习中心(点)审批，赋予了试点高校更多办学自主权，这对于我国网络本专科教育发展无疑是一个良好契机。只是，网络本专科教育也由此面临着如何避免校外学习中（点）一拥而上、文凭注水、质量良劳不齐等现实挑战。

　　近几年，我国网络本专科教育中，专科层次规模较大，这一点与成人本专科教育相同。2010年，网络教育专科在校生为289. 10万人，占当年总在校生的63. 80%;本科在校生164. 04万人，占当年总在校生的36. 20% 0 2014年，网络教育专科在校生有402.75万人，本科在校生有228.70万人，分别占当年在校生总数的63.78%和36. 22%。总体而言，网络本专科生教育规模都在同步增长。

　　从开展网络教育试点的高校布局剖析，如图3所示，68所试点高校所在区域以京津地区最多，有21所;其次为华东地区，有15所;而华南地区只有3所，西北地区只有5所。也就是说，网络教育试点高校多集中于京津和华东地区，这两个地区的高校占全国试点高校的一半以上，而华南和西北地区高校偏少，总体布局不够均衡。因此，如何进一步优化、均衡高校布局，是我国网络教育面临的发展重任。

　　自1981年创立至今，我国的高等教育自学考试获得了快速发展，从1983年到1999年上半年，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累计报考9048万人次，其中报考本科888万人次，专科7731万人次[7]。2000年，我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报考人数达到高峰，报考人数达到1369.13万人次[8]。之后，随着高校扩招以及高等教育形式多样化，高等教育自学考试规模开始缩减。如图4所示，2010年，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学历教育报考965.01万人次，取得毕业证书68. 73万人。2014年，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学历教育报考703.37万人次，取得毕业证书77.38万人。但与总体报考人数下滑不同的是，取得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毕业证书的总人数却有所上升。

　　我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学历教育有本科和专科两个层次，在很长时间里，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学历教育一直以专科为主。如前所述，1983年至1999年上半年，专科报考人数占自学考试总报考人数的85. 44%。进人21世纪以后，专科层次的自学考试报考人数趋于减少，而本科层次的需求有所上升，本科报考人数也随之增加。2004年，本科报考人数超过专科报考人数。如图5所示，2010年，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本科报考人数610.94万人次，占总报考人数的63. 31%;专科报考人数为354. 06万人次，占总报考人数的36. 69% 0 2014年，本科报考人数为537.57万人次，占总报考人数的76. 43 %;专科报考人数为165. 80万人次，占总报考人数的23.57 %。由此可见，近年来，我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层次结构发生了较大变化，本科报考人数已远超专科报考人数，成为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主体。这一点与成人本专科教育和网络本专科教育明显不同。

　　在职攻读(博)硕士学位是我国高等学历继续教育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近年来，我国在职攻读(博)硕士学位的总体规模逐步扩大，招生数从2010年的12. 49万人增加到2014年的16. 24万人，在校生数从2010年的42.03万人增加到2013年的59.61万人(见图6)。这表明，随着整体受教育水平的提高，更高层次的硕士、博士学位教育受到更多人的青睐。不过，与成人本专科、网络本专科以及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学历教育相比，在职攻读(博)硕士学位的总量仍相对较小。

　　图6 2010一2014年在职攻读(博)硕士学位招生数和在校生数(万人)

　　在完善终身教育体系、建设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的历史新时期，终生不断地学习成为越来越多人的自觉选择，个体的学习需求也变得丰富多元，《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提出大力发展非学历继续教育。在上述背景下，我国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于近年来显著升温，获得了快速发展。

　　2010年以来，我国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规模大幅提升。如图7所示，除2012年比2011年、2015年比2014年稍有缩减外，2010一2015年间，我国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注册人数节节攀升，其中又以2012一2013年间的增长最为显著。2010年，全国接受各种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的学生有332. 89万人次，2015年增至725.84万人次，是2010年的两倍多。

　　与此同时，我国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结业人数也快速增长。2010年，全国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结业712.56万人次。2015年，结业人数增至907. 54万人次，比2010年增长27. 36%。而且，近年来，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的结业人数明显高于注册人数，也远超各年度高等学历继续教育毕业总人数。

　　图7 2010 -2015年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注册人数和结业人数(万人次)

　　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共有研究生课程进修班、自考助学班、进修及培训等几大部分，和记平台从近几年的发展情况看，包括资格证书培训、岗位证书培训在内的各种进修及培训在我国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中独占鳌头，规模上占据绝对优势。《中国教育统计年鉴2010》和《中国教育统计年鉴2014》中的数据显示，2010年，全国进修及培训注册人数为263.69万人次，占当年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注册生总数的79. 21 % 0 2014年，全国进修及培训注册人数为688.95万人次，占当年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注册生总数的93. 52%。进修及培训结业人数在总结业人数中也是优势尽显。2010年，全国进修及培训结业688.24万人次，占当年总结业人数的%. 59% o2014年，全国进修及培训结业901. 87万人次，占当年总结业人数的98. 00%。

　　从三次产业的分布看，进修及培训中以第三产业类培训居多。如图8所示，2011一2014年培训注册人数中，第三产业类培训注册人数都超过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类培训注册人数。其中，2014年第三产业类培训注册人数为488. 62万人次，占总注册培训人数的79. 33%。

　　在我国，开展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的机构主要有普通高等学校、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民办的其他高等教育机构以及科研机构。与高等学历继续教育机构相比，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机构更为多元，但不同机构的办学规模差别较大。无论是从办学类型还是办学规模看，普通高等学校都是开展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的主力。2014年，普通高等学校的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包含进修及培训、自考助学班和研究生课程进修班，结业人数为516.92万人次，占当年总结业人数的56. 17%;其次为成人高等学校，进修及培训、自考助学班总结业人数为325.01万人次，占当年总结业人数的35. 32%;民办的其他高等教育机构开展的进修及培训、自考助学，结业人数为78. 32万人次，占当年结业总人数的8.51%[9]。

　　由于相关统计材料中未单列普通高等学校、民办的其他高等教育机构等有关高等继续教育经费、师资和资产方面的数据，此处仅就独立设置的成人高等学校的相关情况进行分析。2010年以来，我国成人高等学校的办学条件可谓喜忧并存。其中，经费投人与支出逐渐增加，师资队伍和资产却持续缩减。

　　经费是高等继续教育发展的重要保障，也是衡量高等继续教育发展的重要标尺。我国高等继续教育经费来源主要有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学杂费等事业收人、社会捐赠、民办学校中举办者投人等。2010年，我国成人高等学校经费收人131. 21亿元。2013年，成人高等学校经费收人增长为202. 85亿元。如图9所示，成人高等学校的经费收人整体呈现增长态势。

　　从经费具体来源看，2010年，我国成人高等学校经费收人中，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收人63. 52亿元，占经费收人总量的48. 41 %;社会捐赠经费0. 35亿元，占经费收人总量的0. 27%;事业收人60. 22亿元，占经费收人总量的45. 90%;其他收人7. 13亿元，占经费收人总量的5. 43% [10]0。2013年，成人高等学校经费收人中，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收人136.51亿元，占经费收人总量的67. 30%;社会捐赠经费0. 26亿元，占经费收人总量的0. 13%;事业收人59. 08亿元，占经费收人总量的29. 12%;其他收人6. 99亿元，占经费收人总量的3.45%(见图10)[11]。显然，目前我国成人高等学校的经费来源以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为主，而且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的总量及其在成人高等学校教育经费来源中的比例均呈现增长之态。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中，又以公共财政预算教育经费居多，企业拨款等则偏少。例如，2013年，我国成人高等学校的公共财政预算教育经费为83. 29亿元，占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的61. 01%;企业办学中的企业拨款为0. 54亿元，仅占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的0. 40% 。

　　我国成人高等学校的教育经费支出分为事业性经费支出和基本建设支出两大板块。2010年，成人高等学校经费支出总量为126.17亿元，其中事业性经费支出123.30亿元，占成人高等学校经费支出总量97.73 % 。 2013年，成人高等学校经费支出总量为195.39亿元，其中事业性经费支出194.32亿元，占成人高等学校经费支出总量的99.45% o如图11所示，2010年以来，我国成人高等学校经费支出总量明显增加，其中事业性经费支出及基本建设支出也都逐年有所增加。而且，事业性经费支出成为成人高等学校经费支出的绝对主体，基本建设支出所占比例较少。与此同时，成人高等学校生均教育经费支出也随之逐渐增加。从近几年《中国教育经费统计年鉴》可知，2010年，成人高等学校生均教育经费支出9948. 46元，2011年提升到10466.37元，2013年则提升至11821.66元。

　　随着成人高等学校数量的消减，成人高等学校的教职工和专任教师规模也逐年萎缩。如图12所示，2010年成人高等学校有教职工7.71万人、专任教师4.59万人，2014年分别减为5.29万人和3.15万人，2015年再减为5.13万人和3.02万人。

　　成人高等学校师资队伍规模走向缩减，学历结构和职称结构却有所优化，具体表现为学历层次和高级职称教师所占比例都略有提升。根据《中国教育统计年鉴2010年》的数据计算，2010年成人高等学校专任教师的学历分布为:专科及以下占5. 72%本科占74.46%、硕士占18. 14%、博士占1.68%。根据《中国教育统计年鉴2014年》的数据计算，2014年我国成人高等学校专任教师的学历分布为:专科及以下所占比例降为5. 04%，本科所占比例降为70. 63 %，而硕士、博士所占比例分别上升为21.77%和2.56%。此外，2010年，成人高等学校专任教师中的正高级职称占3.78%、副高级职称占28.58% 0 2014年，成人高等学校专任教师中的正高级职称和副高级职称所占比例分别提高到4.41 %和30.96%，无职称人员和初级职称教师所占比例则略微下降。

　　在学校数量、师资队伍等减少的同时，2010年以来，我国成人高等学校的校舍面积、教学科研仪器设备、图书等资产也持续减少。

　　如图13所示，2010年，我国成人高等学校产权建筑面积为1877.93万平方米，2014年为1429.52万平方米，呈递减态势。

　　2010年，我国成人高等学校教学科研仪器设备总值为45.17亿元，2014年为42. 17亿元，总体也呈现消减趋势(见图14)。

　　这一变化走势也反映在成人高等学校的图书资料上，如图15所示，2010年，我国成人高等学校拥有图书4991. 47万册，2014年为3884.53万册，总量逐步消减。

　　从前述可以看出，2010年以来特别是“十二五”期间，我国高等继续教育发展成绩斐然，学历继续教育与非学历继续教育规模逐渐扩大，办学类型和层次更加多样，经费投人有所增加，有效地满足了广大社会成员接受高等继续教育的需求，在完善终身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与此同时，我国高等继续教育也存在办学理念滞后、重外延发展轻内涵建设、内外衔接沟通不畅、类型与区域发展不均衡、办学条件有待改善等问题。“十三五”时期，面对良好的发展机遇和来自于内外部的严峻挑战，我国高等继续教育需要树立并贯彻“五大发展理念”、重外延扩张更重内涵发展、促进高等继续教育内外衔接沟通、推动高等继续教育资源共建共享。

　　发展理念是发展行动的先导，并从根本上决定着发展的成效。2015年，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并指出:实现“十三五”时期发展目标，破解发展难题，厚植发展优势，必须牢固树立并切实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作为“十三五”规划最核心的内容之一，“五大发展理念”是指导“十三五”期间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思想灵魂”。对于高等继续教育来说，亦应树立并贯彻“五大发展理念”，坚持推进高等继续教育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和共享发展。第一，创新是我国高等继续教育发展的第一动力，坚持创新发展，就是把创新贯穿于高等继续教育发展的全过程、各环节，不断推进高等继续教育目标创新、内容创新、手段创新、模式创新和体制机制创新。第二，坚持协调发展是指高等继续教育要坚持不同类型、不同区域、不同专业协调发展，也要坚持与外部经济社会协调发展。如前所述，针对目前我国网络教育试点高校区域布局不均衡、三次产业类培训中第一二产业类培训所占比例较小等缺憾，今后的高等继续教育要注重促进网络教育区域协调发展，加大第一二产业类培训力度，促进三次产业类培训协调发展。此外，如何力促高等学历继续教育与高等非学历继续教育协调发展、普通高等学校与成人高等学校的高等继续教育协调发展、企业拨款与公共财政预算教育经费协调发展，也是需要思考和面对的问题。第三，坚持绿色发展是指高等继续教育应摒弃“重规模轻质量”“重经济效益轻社会效益”的发展观，着眼于健康、有序、可持续发展。通过建设、开放、共享优质数字化教育资源等方式，推进高等继续教育软硬件资源高效利用、节约利用。第四，与其他教育形式相比，高等继续教育更应坚持开放发展理念，运用灵活先进的教育手段，推进高等继续教育公共服务平台建设，将丰富优质的教育资源向广大社会成员开放，以切实服务于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和学习型社会的发展。鉴于目前我国高等继续教育经费来源以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和事业收人为主，社会捐赠和民办学校中举办者投人较少的局面，可以适当加大高等继续教育对民间资本的开放力度，鼓励支持组织或个人向高等继续教育提供经费资助和捐赠，形成多渠道、多元化高等继续教育经费投人模式。第五，坚持共享发展一方面要实现高等继续教育资源让广大社会成员共享，特别是通过政策扶持、经费资助等方式，让农民工、职业农民、残疾人等群体接受高等学历与非学历继续教育。另一方面，要促进高等继续教育内部以及高等继续教育与其他教育系统实现资源共享。

　　“外延”和“内涵”是逻辑学中的一对术语，外延扩张与内涵发展则意指两种不同的发展模式。外延扩张主要强调规模扩大、数量增长、空间拓展，内涵发展主要强调结构优化、质量提高、实力增强。从理论上讲，高等继续教育的外延扩张与内涵发展是相辅相成、辩证统一而非截然对立的，外延扩张是内涵发展的基础，内涵发展可以促进外延扩张。但在实际发展过程中，我国高等继续教育常有意无意间偏重外延扩张而忽略了内涵发展，这一现象至今依然不同程度地存在着。譬如，一些函授站(教学点)常规教学严重缩水，考试流于形式，学籍管理混乱，严重影响了高等继续教育人才培养质量。一些现代远程教育试点高校对校外学习中心监管不严，违规设点、违规招生等现象较多，校外学习中心重学历轻能力、面授辅导出勤率低、学习服务支持能力不足。鉴于此，在今后的发展中，我国高等继续教育应以“质量”、“内涵”为主题，加大教学投人、加强教学建设、优化师资队伍、深化教学改革、强化教学管理，切实推进高等继续质量提升、结构优化，并逐步实现高等继续教育从外延扩张到内涵发展的重心转移，由此才能真正促进高等继续教育的可持续发展。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一2020年)》提出:“搭建终身学习‘立交桥’。促进各级各类教育纵向衔接、横向沟通，提供多次选择机会，满足个人多样化的学习和发展需要。建立继续教育学分积累与转换制度，实现不同类型学习成果的互认和衔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也提出:“畅通继续教育、终身学习通道，制定国家资历框架，推进非学历教育学习成果、职业技能等级学分转换互认。”本研究认为，基于高等继续教育对象的同质性和类型的多样性，先行打破高等继续教育之间的壁垒，实现高等继续教育系统内部的衔接沟通，乃是一种务实而有效的选择。具体而言，可以通过学分互认、学段衔接等方式，推进函授教育、自学考试、网络教育等不同性质的学历教育之间衔接沟通，以及函授教育、自学考试等学历教育与进修培训等非学历教育之间衔接沟通。其次，促进高等继续教育与其他教育衔接沟通。比如，推进自学考试与职业教育衔接，具体为自学考试本科与高职高专教育、自学考试专科与中职教育衔接等等，切实畅通终身学习通道。事实上，近年来，我国自学考试的生源很大一部分就来自自学考试与其他教育的衔接沟通。在高等继续教育内外衔接沟通上，上海市在学历教育与职业培训中开展的学历证书与职业资格证书“双证融通”试点、浙江省所推行的“学历”+“技能”人才培养模式和2014年制定的《浙江省自学考试与其他教育形式衔接沟通实施办法》都已取得了较大进展和成效，也值得更多地方推广应用。此举也正是我国高等继续教育践行协调发展、开放发展乃至创新发展理念的直接体现。

　　伴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以及广大社会成员学习需求的多元化，发展在线教育和远程教育，实现高等继续教育资源共建共享，既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破解我国高等继续教育特别是成人高等学校师资力量薄弱、基础设施不足等发展困窘的有效路径。这方面的主要举措是加快建设高等继续教育优质数字化教育资源，通过在线教育向广大学习者提供服务。除有条件的高等继续教育机构如现代远程教育试点高校独立开发数字化教育资源并向社会提供服务之外，还可以组建区域性、行业性高等继续教育联盟，发挥高等继续教育的集成优势，推动优质高等继续教育资源的建设、开放与共享。为充分利用社会优质资源，国家开放大学成立了大学支持联盟、行业支持联盟、企业支持联盟、城市支持联盟等四大支持联盟。同时，利用其网络平台和数字化学习资源库，国家开放大学向全体社会成员提供网络讲座、公开课。2016年5月，由中国石油大学(华东)和山东大学联合发起的山东高校继续教育在线教育联盟正式成立，该联盟将致力于全省高校继续教育优质课程资源共建共享、课程互选、学习成果认证、积累和转换;探索创新学历继续教育发展模式、教学模式、管理模式和运行机制[12]。今后，更多的继续教育联盟有望在我国涌现出来，并藉此推动高等继续教育资源共建共享。

　　[1」何爱霞.我国成人高等教育办学机构的擅变及趋向[J]·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12(4);21一27.

　　[2]董明传，毕诚，张世平.成人教育史【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2;346.

　　[3]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发展规划司.中国教育统计年鉴2olo[z].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11;34一35.

　　[5」赖立，等.中国继续教育发展报告2012 [ M ].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2 ; 3.

　　[6」赖立.我国继续教育的多元发展及区域水平比较[J].高等继续教育学报，2013(5);1-7.

　　[7」中国成人教育协会.中国成人教育改革发展三十年[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 86.

　　[10」教育部财务司，国家统计局社会科技和文化产业统计司.中国教育经费统计年鉴2011 [ Z].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 2012 ;4一5.

　　[11」教育部财务司，国家统计局社会科技和文化产业统计司.中国教育经费统计年鉴2014 [ Z ].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5 ;4一5.

　　[12」陈峰.山东高校成立继续教育在线教育联盟促转型发展[EB/OL ]http;//返回搜狐，查看更多